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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江颢在看到箫扬的那一刹,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,心想:还真是冤家路窄啊!怎么偏偏他就是箫扬?

“小颢,你们认识?”江妈妈看他们瞪着眼同时惊呼出声,不禁有些好奇。

“呃,妈,我们……我今天找同学玩,路上不小心撞到他了。”江颢猛地回过神来,狠狠地看了对面满脸笑意的箫扬一眼,那意思摆明了就是:你要敢乱说,有你好看!

“江阿姨,这就是江颢弟弟吧?很可爱啊!”此时的箫扬放下茶杯,微笑着问向江妈妈,将两眼快喷出火的江颢自动忽视。

“是啊,小颢一直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,这些年多亏了他一直逗我开心!”江妈妈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。

江颢一听箫扬说自己可爱,心里老大不乐意,自己堂堂八尺男儿,怎么能用“可爱”这种形容女孩子的词儿说呢?可一听母亲竟也顺着那箫扬的话往下接,当下也不好发作,只是气哼哼地抿着嘴坐到一边,低着头跟自己较劲儿。

箫扬的父亲是一位律师,洞察力自然比常人高出许多,一看江颢坐到一旁低头不语,就猜到这个正值叛逆期的孩子在想些什么,因此,微微一笑,说话的声音不高,但却充满了磁性:“小颢已经是个男子汉了,自然知道心疼自己的母亲,能有这样的儿子,几辈子修来的福啊!”

江颢只管低头听着,咬了咬嘴唇,虽然表面上看起来,一副你这话真虚伪的样子,但心里却十分受用,刚刚沉着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,甚至还炫耀似的,轻轻瞥了一眼对面的箫扬。

一顿饭在箫大律师的极力斡旋下,总算比较平静地吃完了,虽然箫扬曾经几次示好似的想要和江颢说话,但都被江颢翻着白眼瞪了回去。

一个月以后,江妈妈和萧律师办了一个极为简洁的婚礼。在萧家父子极力的邀请下,江颢不忍母亲为难,终于点头同意和母亲搬到他们在市区比较宽敞的二层简居。

四个人住到一起以后,原本冷清的家里顿时“热闹”起来。箫扬每天大大方方管江颢的母亲叫“妈”,而江妈妈则满脸欢喜地答应一声。每当这时,别扭的小孩儿就没有一点男子汉的胸怀了,总会气鼓鼓地瞪着一脸欢笑的箫扬,心里暗自盘算着要怎样给这个抢夺了自己母爱的“哥哥”一点颜色看看。

通过一些天的观察,江颢发现,箫扬每天早上都会吃母亲烤的面包,而且总是拿托盘最右边的一块。总能想出鬼点子的江颢不用费脑细胞,脚趾一动,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。

晚上,江颢趁大家都睡了,悄悄溜进厨房,把今天早上自己藏起来的两块面包从冰箱里拿出来,带到了自己的卧室。

关上房门,江颢拿起其中的一块儿,从底部开始,用小刀挖了一个两厘米宽,四厘米深的小洞,又从兜里掏出白天放学后从超市买来的辣椒面、芥末,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掺在一起倒了进去。然后,江颢又拿起另一块面包,比划着刚才挖的洞的大小,割了一小条充当塞子,紧紧地把底部堵上了,从外面看,还真看不出这面包是动了手脚的。

第二天,江颢起的格外早,乖巧地帮母亲把早餐摆放到餐厅的大理石餐桌上。趁母亲不注意,江颢把早就准备好的特制面包,快速地跟放在托盘右下角的一块面包掉了包,随后,若无其事地把拿在手里的面包三下两下吃了个精光。

刚把早餐都准备好,箫扬就从外面晨练回来了,像往常一样,和江妈妈、父亲、江颢打了声招呼,便洗了手,坐到自己固定的座位上,随手拿起托盘最右边的一小块面包。

刚一拿到手里,箫扬就感觉到不对了,往日的面包都是松松软软的,而且还是热的,今天的份量怎么有些重,而且还是凉的呢?箫扬疑惑地抬起头,正看到江颢掩饰似的低下头去,心里顿时了然。

想到自从搬到一起以后,这个弟弟似乎总是处处对自己充满了敌意,这面包肯定被这小鬼头搞了鬼,这样想着,箫扬想把拿在手里的面包放下,可一看坐在对面满脸笑容的“妈妈”,又有些不忍,于是,箫警官很有勇气的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拿起手里的面包,张嘴就咬了一大口。

天啊!现在这是什么感觉?箫扬就觉得自己的嘴里、食管里、胃里像着了火,火烧火燎的疼,就连呼出的空气都是烫的。

淡定!一定要淡定!自己堂堂人民警察,怎么能在这个小鬼面前丢了脸??箫扬狠狠地嚼了两下面包,一伸脖子,像乌龟吞食般咽了下去,接着,又仿佛若无其事似的两三口把剩下的吃完。

箫扬很自然地将江颢先是幸灾乐祸,再是吃惊,最后是失望的表情看到了眼里,然后微笑着把面前的粥喝完,这才起身推开椅子,礼貌地向江妈妈和父亲告别,拿上公文包,走出了家门。

刚一出门,箫扬就抱着旁边的垃圾桶狂吐了起来,一边吐,一边在心里想着:好你个小颢,年龄不大,还真能下黑手啊!这都放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辣死我了!看我以后不好好收拾收拾你!

正抱着垃圾桶吐着,箫扬就听身后的门一响,长期培养的警觉性使他立刻直起了身子,假装整了一下衣服,然后若无其事地迈步走开了。

刚走没两步,箫扬就听身后飘来一个不屑的声音:“就说嘛!又不是铁胃,吃那么多辣椒和芥末,哪能不吐呢!切,差点上当!”

箫扬当下就觉得脚下一软,险些没栽倒,脸顿时热乎乎的红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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